岳陵秋

想写什么写什么,只要我爽

【凌烬】明烛天南(盛国篇)04

凌不疑x质子烬

阿诗勒隼x景王烬

岩枭x沧九旻


一个宿命外的人,一条脱离了宿命的线

从根源上撕掉BE剧本


梦妖副本part1

因为两剧的世界观合并,所以事情因果和人物关系上有些改动,不要全部拿原剧的设定来套哦~~

这次更新有6K+,我真是越来越劳模了,希望有更多的评论呀!评论多就会更有更新的动力啦!


 

这里是哪里?

澹台烬迟疑着,眼前是一座陌生的院落。

他这辈子困于宫墙之中,去过的地方伸着手指都能数清,他仔细的想了想,在他寡淡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这样一座院子。

他记得他在听到乌鸦说起妖怪将叶冰裳抓到哪里之后,便想要留信给萧凛,待他撑持起身子下榻走到桌案边,用左手掩盖自己的笔记写下地址时,就见一团黑图猛地撞开门,带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裹挟而去。

最后的目光里,似乎是看到了一道黑影喊着他的名字冲进房里,再后来便没有意识了。

 

是凌不疑吗?

澹台烬疑惑着,可是在这却没有看到凌不疑的身影,他一步步向前转过门廊,很快就听见了孩童们欢快的交谈声。

院子里长了一颗老大的杏树,正是杏子成熟的季节,一个个挂在树上颇是新鲜可人,树下站着一个八九岁的文静少年,抬头望着杏树上另外一个少年摘杏子,不一会就摘了一袋。

树上的少年蹦蹦跳跳的下来,却不小心划破了衣服,正苦着脸说这回要被骂了,直到树下的少年提起互换衣服的方法,这才喜笑颜开,却又害怕对方被骂,最后还是选择偷偷把杏子放到长辈的屋中讨长辈喜欢,这样就舍不得骂他们了。

澹台烬冷眼看着他们交谈,可是当他走近伸手的时候,却直接从他们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环顾四周,这应该是一个幻境……可是这是谁设下的幻境,又为什么要把他困在幻境之中呢?

正思忖间,那换了衣服抱着杏子的少年已经偷摸的躲进了屋内,澹台烬不自觉的跟着他,只见他刚放下杏子便听见外头是成年人的交谈声,左右看了一下应该是没法不被发现的跑出去了,干脆一猫身子躲到了屏风后面,澹台烬的身形似乎被他牵引,也一起躲藏在了屏风后。

澹台烬依靠着屏风,侧首去看那个少年,少年年纪尚小一脸孩气,尚且看不出以后的长相,却也是玉雪可爱,一看就是被宠大的孩子,和他决然不同,不过澹台烬看着他的脸,只觉得莫名眼熟,却实在是想不起在哪里看见过。

那两位进屋的成年人低声交谈着,在屏风前坐定,很快澹台烬便闻到了血的味道,还有男人的闷哼声,他从屏风的缝隙里看过去,其中一位应当是受了伤,另外一位正在为他包扎。

只听那包扎的人说:“将军,既然盛王不顾我们的死活,你又何必为了他死死守住边城?听说景王又从景国抽调了大批援军过来,我们抵抗不住的。”

澹台烬收回目光,网上看着陈旧的屋梁,他想,原来是这件事。

十几年前的景盛大战,也是他来到盛国的原因。

听说这一战打得两国都伤筋动骨,霍将军独守边城全军牺牲,边城城破,尸横遍野,霍将军全家都死于乱军之中,只有他的妹夫凌益带着最后一部分残兵,终于等到了援兵的到来。事后霍家满门哀荣至极,凌益也受封城阳侯。

最后这场战争以盛国惨胜而告终,景国兵败,而这些原本离他非常遥远的事情,却由那一纸“质于盛”的圣旨联系了起来。

景国兵败,遣质子来盛,便是澹台烬。

澹台烬冷笑一声,凌益是凌不疑的父亲,虽然他们并没有见过面,不过当凌益知道自己的儿子被赐下这样的婚事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呢?曾经抵抗过的敌国的王子成了自家的儿媳,这世事未免也太过讽刺了。

不过这么说来这幻境已经是十多年前的边城,那他为什么又会来到这个幻境里……?

 

那厢里对话仍然在继续:“……将军,撤吧。”

那方方闷哼的受伤的那人听到这话,停顿了一会,斥道:“……念在你是我妹夫的份上,我当你没说过这句话,再敢提弃城一事,我先杀了你!”

澹台烬心下了然,这便是霍翀和凌益了,只是霍翀话虽然说的凶狠,却是没有杀气的,而后便是衣物摩挲之声,应当是包扎好了将要起身。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被死死堵住的痛呼,与此同时是利刃破开皮肉的齿冷声响,在幻境里这个时间被拖拽的很长,长到澹台烬转身看到那躲在屏风后的少年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掌,再从他的目光穿过屏风的空隙,看到那两道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凌益死死的捂住霍翀的口鼻,让他无法发出求救的声音,血从雪白衣服上蔓延开,形成一块丑陋的疤痕,凌益将匕首狠狠的刺穿,不敢松一丝劲,在霍翀的耳边说:“为什么不弃城?为什么不投降?你想当英雄,还想让我们和你一起陪葬吗!霍翀,我不想杀你,是你逼我!”

屏风后的少年已然快要将自己的手掌咬烂,鲜血从他的唇边流淌出来,就连澹台烬看着都被这样的事实冲击到片刻失神,迷惑的皱了皱眉。

凌益……杀了霍翀?!

屏风前,霍翀已经慢慢失去了挣扎了力量,凌益也终于松开了手,霍翀无法瞑目的眼睛看着凌益:“……你,果然通敌。”

凌益长呼一口气,话语里还有不自觉的颤动:“……等到景国大军兵临城下,我们都得死,你以为盛王会让人来救你吗?不会的,没有援军,一个都没有。”

霍翀已经彻底没了声息,凌益的声音却还在继续,不知道是在说服死去的霍翀还是为了说服自己:“我也是逼不得已,为了大家好……别怪我。”

血,顺着屏风的角落蔓延过来,像是一场令人作呕的噩梦,少年彻底的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幻境似乎也被少年的情绪所影响,周围所有都开始变得模糊,像是被投入了水中,声音也全部失真。

在这样的状态下,澹台烬模糊的似乎听见有别的人进入了房间,和凌益交谈了起来,可是不管是对方的模样还是两人的对话,都听不真切了,只是能感觉到两个人似乎争执了几句,又谈到“报仇”“屠城”的字眼,之后凌益便匆匆随那人而去了。

少年似乎是已经失了神志,呆呆的坐在当地,澹台烬伸出手去,有些好奇的想要触碰少年脸上的眼泪,却触摸不到实处,直到四周开始冒起浓烟,他明白那俩人在外面放了火,可是那个少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一直到浓烟越来越浓,他终于晕了过去。

火势越来越大,澹台烬低头看着那个不知名的少年,疑惑的歪了歪头。

他死了吗?

 

澹台烬环顾四周,房屋被烈火焚烧已经开始崩塌,场景似乎又扭曲了一下,却没有消失,澹台烬感受到有水滴穿过他的身体落在地上,一寸寸浇灭火焰,他抬头看着,竟然是开始下雨了。

这场雨来的又猛又急,电闪雷鸣,初时只是一点点,很快就变成瓢泼大雨,不见天日,澹台烬看见那些已经被烧毁的房梁被大雨浇灭掉落,而少年却活了下来,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连天色都暗了下来,他这才恍恍惚惚醒过来。

少年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失魂落魄的往外走着,澹台烬也不自觉跟着他向外走去,可是走出了废屋的残垣,却更加没有落脚之地。触目所及,尸横遍野,所有的土地都被尸体掩盖了起来,彼此交叠,几乎没有立锥之地,血混着雨水,流淌着满地都是,每一寸土地都被濡湿,鞋袜早就被血浸透,整个人好似走在一片尸海之中。少年一步一绊,好几次跌倒又爬起来,直到筋疲力尽。

就在这时,一双女子的手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了他,少年立马惊恐的挣扎起来,一回头,却在闪电下看到一张被雨水冲刷的狼狈至极的女人的脸。

少年像是看到了熟人,神情一松就要开口喊人,女人却立马捂住了少年的嘴,用眼神惶恐无助的制止了他:“别说话,不要被别人听到,他们还会来的,还会来的。”她有些神经质的重复着,抱着少年冒着大雨在死人堆里躲避着,一步步走到城墙,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这人间地狱的一幕。

澹台烬抬头,只见城墙上竖着一排长戟,每一个戟上都挑着一个头颅,一字排开,居高临下的震慑着这一城的冤魂。女人死死的捂住少年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颤动着,她用手捂住自己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可那种绝望崩溃和惊骇却还是从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来,浑身颤抖犹如筛糠,似乎痛苦得要呕出心来。

少年睁开眼来,透过女人指缝看清了城墙上的一切。

刀锋一般的闪电下,映照出少年一双死寂的眼睛。

 

 

那妇人之后便疯了。

澹台烬跟着她,看着她抱着那个少年一路流浪,口中只管他叫阿狸,做乞丐,吃泔水,一路颠簸,终于回到了盛都。他看见盛王召见他们母子,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忌惮,看见他扬起一张虚伪的面孔,问: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抬起头,两年的漂泊生活让他瘦脱了样,再不见当年那样玉雪可爱的模样,他的眼窝深深的凹下去,里头嵌着的眼睛显得突兀的亮。

他说:“我叫,凌不疑。”

 

澹台烬抬眉,似乎是早已料到,又似乎是察觉到了这样一段无懈可击悲辛无尽的过往里微不可查的种种蛛丝马迹,但他最终不发一言。

他比谁都明白,仇恨和尊严,在生存面前不值一提,这样的屈辱和压抑如同他和凌不疑都吃过的那一碗泔水,不吃它,可能会死,但如果在意它,却绝不能活到现在。

 

场景再一次的暗下去,沉闷和潮湿的氛围里,伴随着令人作呕的霉味,浓重的血腥气几乎让人无法呼吸,澹台烬看到两侧亮着的火把,和一道道不知道浸过多少血色的的牢门,越往内里去,各种痛呼,求饶,哀嚎之声便更加清晰。

这应当是某处的牢房,澹台烬打量着,这也是凌不疑的回忆吗?

 

甬道的尽头,是一具满身伤痕,几乎不能被称作是人的身体,他花白的头发散作一堆,混着血液黏在老迈干枯的脸上,杂草般的头发下,透出一双怨毒的眼睛。

“凌不疑,你动用私刑,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在他面前,在牢狱里那一丝天光照不到的地方,是几乎已经和黑暗的牢狱融为一体的凌不疑,他身着黑甲,晦暗到仿佛是黑暗本身。

“雍王举兵谋反,杀害何将军一家,陛下对你早就失去耐心,只说无论如何也要逼出你的口供,手段不论,真假不论,”凌不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陛下?陛下要的只是一个名正言顺杀了你的罪名罢了。”

雍王穿着粗气,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嗤笑道:“本王上战场的时候,你小子只怕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如今却要折在你的手上……”

“因为这就是报应!”凌不疑拍桌而起,“你当年倒卖军械,致使边城城破,你可知因为你,多少人死不瞑目?这些年来,午夜梦回,你可睡的安心?”

凌不疑踩着血迹一步步走近绑缚在木架上的雍王,眼神比那酷刑更甚,雍王不敢直视,避开了他的双眼:“本王没想害死他们,当日景盛大战,谁知道最后结果如何,盛王多疑寡恩,若是一朝兵败,我们这些人又会是什么下场!本王老了,只不过是想备些钱财,本王总要给自己,给子孙留条后路!”

说到这里,雍王仿佛想起了什么,迎着凌不疑杀人的眼神顶了回去:“凌不疑,凌将军,边城被破,也并非只是本王的过错吧?本王是调换军械,那是因为本王以为霍翀可以撑到援兵到来,那援兵迟迟不到的罪过,难道也要本王来背吗?!”

“既然你要报仇,那你为何不追究那援兵迟迟不到的罪责?呵呵呵,凌不疑,其实你心里很明白,你究竟应该去找谁报仇,你很明白咱们这位陛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如果知道你在查这件事,还会不会让你继续查下去??哈哈哈哈哈!!”

在雍王丧心病狂的笑声中,凌不疑沉默的转过身去,接着那笑声便如同被人突然扭断了脖子一般,戛然而止。

雍王颤抖着看着没入身体里的匕首:“你——”

凌不疑毫不留情的拔出匕首,又猛的刺入:“不管我查不查,你都得死。”

“凌不疑,你疯了?!”雍王嘴中含了血沫,话已然听不清楚了,“你杀了本王,如何向陛下交代!”

凌不疑又是狠狠的一下刺进他的胸膛,看着雍王扭曲的脸,将匕首在对方身体里缓缓的扭动着,将他的内脏搅成一滩碎屑:“我凌不疑做事,从来只给自己交代。”

凌不疑的脸上溅上了血,在黑暗的牢狱中恶鬼一般,澹台烬在一边看着,却面色不变,甚至还用手撑起下巴,若有所思的打量着。

在凌不疑手下,雍王那具几乎已经不成人形的身体死鱼般的跳动了两下,很快就没了动静,凌不疑抽出匕首,凑近雍王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狠狠的盯着,仿佛得到了什么隐秘的趣味一般,扯起嘴角冷笑一声,而后收起目光,冷漠的走开了,将匕首插在一边的桌子上,沉默的坐着。

澹台烬看了一眼凌不疑,又走近已经死了的雍王,学着像凌不疑一样凑近去看,却也只看到一堆没有生机的烂肉罢了,他又走到凌不疑的身边,凌不疑身上那股子疯狂的气息已经散尽,整个人又回到原本那样冷淡。

澹台烬伸出手,虚虚的隔空画过凌不疑的眉目,他好像今日才认识他一样。

这个人和他看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怪物,都不喜欢他,所以他努力的去学习萧凛,想要被人喜欢,可是他们还是觉得他是个怪物,所有的情绪都是假的,憎他者施以拳脚,惧他者闭口不言,所以澹台烬一直觉得,这世上只有他是如此的,所以那些人讨厌他。

假的东西,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活该被人厌恶。

 

可是凌不疑不一样。

他也是假的。

他们所看到的的凌不疑,沉默,坚毅,冷静,孤僻,可那都是表象,方才那种吸取了血腥和黑暗的疯狂,才是他的本质。

他们才是一样的。

他们才是同类。

 

澹台烬伸出手,想要触碰凌不疑的脸颊,却看见凌不疑突然抬眼,原本应该看不见他的双眼紧盯着他,让人产生出被抓住的错觉,而后他突然出手,竟真的抓住了澹台烬的手腕。

澹台烬看着自己被凌不疑抓住的手腕,那原本虚幻的碰不到任何东西的手在他触摸的一瞬间有了实体,传来几乎要捏碎骨头的痛感,他听见凌不疑冷声道:

“什么人!也敢窥视我?!”

语毕,一道匕首的雪亮剑光划过,澹台烬挣不开被凌不疑捉住的手腕,而匕首却直逼咽喉,他下意识的往后一仰,却好似突然失重,脚下的地面一下子落空,整个人向后倒去。

他抬眼,凌不疑依旧抓着他的手腕,一双眼睛鹰隼也似,逼身而上,向他俯冲而来。

 

而后,两个人齐齐的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凌不疑捉着澹台烬的手腕,整个人压制住他,手上的匕首贴着澹台烬的额边没入草地,两个人四目相对,鼻尖相触,呼吸可闻。

凌不疑就这样看着澹台烬的眼睛好一会儿,眼神从狠厉渐渐变得柔和,好似这才清醒过来:“……澹台烬?”

澹台烬没有说话,看了看他被凌不疑攥出红痕的手腕,又看了看贴着他耳边的匕首,又看了看凌不疑整个压制住他的身躯,什么也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尽了。

凌不疑惊觉,立马松开手站起身来,掸落身上的草叶,一回头看见澹台烬单薄的身躯只直起半身,就坐在草坪上没了力气,不假思索的伸出手去。

澹台烬看着伸到眼前的手,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凌不疑,他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所以也不是很明白这样的含义,他愣了一会,这才扶上凌不疑的手臂,站了起来。凌不疑没等他反应,习以为常的一手撑住他的手臂,另一手熟练的揽住澹台烬单薄的肩膀,将他扶住,这才打量起四周:“这是哪里?”

澹台烬环顾四周,这应当是一处树林,却生的十分奇诡莫测,其中许多树木花草都未曾见过,更是开了大片大片颜色诡异的花朵:“这花……”

“怎么了?”凌不疑看着怀中的澹台烬。

“刚才你身上,也开了好几朵这样的花。”

 “我在书上看过,有妖以梦为食,应当就是此妖,这些花应当就是梦妖用以汲取梦境的工具,”澹台烬看了一眼凌不疑,“你方才是不是做梦了?”

他们缓缓向前走着,果不其然又看到许多人被藤蔓绑住,身上开满了这种颜色奇异的花朵,一个个都陷入了沉睡。

凌不疑没有回答,片刻的沉默之后,他说:“……可是你身上并没有。”

澹台烬不以为意:“我从来不做梦。”

他们顺着被绑缚住的人一个个看过去,很快便找到了叶冰裳,果然也一样陷入了睡梦中,而离她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凌不疑微微眯了眯眼睛:……月莹心?

澹台烬看到凌不疑的表情,轻笑一声:“何必遮掩,凌将军不是一早就知道她了?”他挣开凌不疑的怀抱,走上前去,冷眼瞧了那沉迷于睡梦中的女人一眼,缓缓伸出手去。

“……小心!”凌不疑赶紧上前,想要阻拦,可是尚未等到澹台烬的手触碰到那些花朵,藤蔓里就吐出一阵烟雾,两个人躲闪不及,一阵恍惚,一齐倒在了地上。




评论(18)
热度(239)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岳陵秋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