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陵秋

想写什么写什么,只要我爽

【凌烬】明烛天南(盛国篇)03

凌不疑x质子烬

阿诗勒隼x景王烬

岩枭x沧九旻


一个宿命外的人,一条脱离了宿命的线

从根源上撕掉BE剧本


开启梦妖副本啦

想要评论啦(对手指)



 

汝阳王府门第大开,凌不疑差人搬了椅子坐在庭院里,懒得进去正堂,拢着一身大氅闭眼不言,任由汝阳王妃在上首疾言厉色。

“凌不疑!这就是你的态度吗?!陛下让你过来致歉你就这样在我汝阳王府作威作福,你还到底把不把陛下放下眼里!”

凌不疑毫无兴味的抬了眼,从眼神的缝隙中透露出轻蔑:“那老王妃希望我怎么做呢?”

汝阳王妃抬头,一脸傲慢:“我家裕昌被你家个贱人所害,名声有损,这件事是你管教不严,自然是你要负责,为了保全我家裕昌的名声,你必须娶她!”

凌不疑挑眉:“哦?可是我被赐婚,已有妻子。”

汝阳王妃听他此言像是要松口,更加趾高气昂:“那个景国贱人也能算作是你的妻子吗?不事父母,未见亲朋,连婚仪都是草草结束,三媒六聘,三书六礼有哪一个是做全的,也罢,横竖是我汝阳王府心胸开阔,也不是容不得人,只要我家裕昌嫁过去,她做妻,那人做媵,自然也就遮掩过去了。”

听完汝阳王妃这一番话,凌不疑好似才终于被引起了那么一点兴趣,上下扫视一边汝阳王妃,像是重新认识这么一个人一般,而后满不在乎的轻笑一声:“老王妃打的好算盘啊。”他以剑拄地站起身来,“可是你家孙女名声不保,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为他的名声着想?”

“……你!”

“我以前觉得老王妃随着老王爷也见识过这么多事,不是个糊涂人,只是溺爱孙女,关心则乱,现在看来反而是我想错了,”凌不疑神态自若,“老王妃原本是要借这件事除掉澹台烬,却没想到被陛下打了回来——澹台烬是景国的质子,陛下心里明镜一般自有计较,老王妃却妄图有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破坏陛下的计划,于是在陛下那里就已经失了筹码。”

“所以老王妃反过来想要用裕昌郡主的名声,用盛都的舆论逼我低头,”凌不疑的手轻轻点着剑柄,“凡事可一不可再,如果你要派遣下人去传播什么流言,自可以去,只是到时候受损的是裕昌郡主的名声,如今你尚可带着裕昌郡主回归封地过两年风头过去再行择婿,可是如果这消息真的传出去,那你就只能带着裕昌郡主去和老王爷到道馆里修身养性一辈子了。”

“凌不疑!”汝阳王妃拍桌而起,“你欺人太甚!你信不信告诉陛下——!”

“那你现在就进宫去奏秉陛下,让陛下亲自下旨!”凌不疑冷声反击,“……你不敢。”

凌不疑紧盯着已经逐渐慌乱的汝阳王妃,步步紧逼:“因为你很清楚,陛下并不愿意,所以你才会反过来想要避过陛下,让我主动求娶。可是老王妃,你心里很清楚,当日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裕昌郡主到底是谁推下水的!”

“可是,今日陛下是让我来到汝阳王府致歉,而不是去叶将军府,这一切都非常明了的不是吗?”凌不疑游刃有余,一锤定音,“叶将军府三代军功,叶家二公子还在边关手握军权,在陛下心里,你汝阳王府,还不够格。”

“我的婚事再怎么潦草也是陛下亲赐,淳于氏不是和您很要好?我这成亲这么多天,可见城阳侯和他的夫人来说过一句话?”凌不疑再无解释的兴趣,挥袍而去,“这件事谁都看得清楚,偏偏老王妃要装糊涂。”

黑色的大氅像是一片浓重的云彩,沉沉的往府门外去了。

“三日之内,我要听见裕昌郡主身体不适去封地静养的消息。”

 

凌不疑回到府中的时候,澹台烬还睡着。下人说澹台烬中途醒过一次,唤人用了些粥点,便再没有叫过人。

凌不疑坐在床边,替澹台烬掩了掩额发,触手的肌肤还有些热度,却也不像之前那么高热了,这么一遭下来出了汗,寒气也算除的差不多了。凌不疑叫人烧了热水,抱起尚未醒来的澹台烬,除去了他被汗湿的衣服,沐洗了一遭。

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出身行伍,军营里受伤的将士比比皆是,都是男人,军营里条件简陋,坦诚相见一同沐洗也没什么不对。前日他将澹台烬带回府的时候,也是他将昏迷的澹台烬除去衣物照顾,那时候也没觉得有问题。

可是此时此刻他看着浴桶中的澹台烬昏睡的脸庞,手指划过他的脸颊,从消瘦的脸庞到突出的锁骨,再到伤痕累累的身体……之前几次要么是神智昏聩,要么是事急从权,他仿似今日才真正的认真的打量他这位新妇。

也许是这几日在府中将养的好了许多,他之前脸上甚至需要用脂粉遮掩的青紫和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脸颊似乎也是比之前稍微多了那么一点肉,凌不疑想起之前府中的下人给他回报的,虽然他不住在府中,却没放过这位莫名其妙嫁给他的质子殿下的点滴消息,说这位质子殿下很是安静,需求也不多,用餐衣饰都简陋的很,府里有什么就用什么,从来不出言讨要,来府里这些日子,和下人们说的话估计十个手指都数得清,白日里无事就去藏书阁抄书,安静的仿佛让人忘记他的存在,就连一日三餐胃口都小的很,府内一视同仁没有特意照料,少有荤腥,也不见他有什么意见。

吃的不多,穿的不好,但即便如此,却还能比之前在宫中看起来身体好了些许……这个人,之前究竟是过得什么日子呢?


他想起在回府之前萧凛拦住了他,言辞恳切,说起他方才回京才知晓这桩婚事,也知道这婚事对于凌不疑的羞辱,但是还是希望他能够对澹台烬好一些。

那个时候的凌不疑抱臂看着萧凛,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光风霁月的六殿下为什么要突然拦着他说起这些,若是担心澹台烬,有为什么不去府内探望。

“不管如何,澹台烬已经是你的夫人,我的身份并不适宜去探望,”萧凛道,“只是我知道因为赐婚一事你对他有所成见,但……但我还是希望子晟你能多照拂他一二。”

萧凛说,澹台烬从小被送来盛都,过的很辛苦,表面上是君王之子,实际上在宫中却随意什么人都可以欺辱他,萧凛也想过护他,但他个人之力却终究有限,有时还会给他带来别的麻烦,中秋宫宴的事情他虽然不知道原委,却始终觉得这不会是澹台烬所为,不过木已成舟,希望凌不疑能多多照顾他。

凌不疑并不喜欢被人算计,澹台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中秋宴之后他也去调查过,萧凛说的这些,他并不是一无所知。

只是……他想起他之前在宫中见过的那个据说是照顾过澹台烬的嬷嬷,在他成亲之前离奇的疯癫,再看看眼前萧凛恳求的神情。

他恐怕根本就不知道他所要保护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吧。

……罢了。


“好。”凌不疑应道。

萧凛见凌不疑应承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又说起他方才看到凌不疑从汝阳王府出来,知道汝阳王府那边凌不疑已经处理了,至于叶府那边,他与叶府有姻亲之好,之前已经回府探望过,叶二小姐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身体也在逐渐康复,他也和叶将军商量过,不会再出什么问题。

只是凌不疑听着萧凛这样殷切的在意,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但那不是滋味的滋味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凌不疑看着依旧昏睡的澹台烬,单薄的身体再水雾中显得格外脆弱,他捏着那伤痕累累的手臂,用热水擦洗过去。

只是他在嘲弄萧凛一叶障目关心则乱的时候,却也对澹台烬存了偏见,就算他心机深沉,萧凛所说的他遭受的苦难,也不是虚言。

凌不疑想起小时候逃亡的生活,饥饿和死亡如影随形,为了活下去,他和母亲也曾经为了一口吃食一块落脚之地,和人百般周旋抢夺。

也许在这世上,大家都是一样的,不过都是为了求生。

也许我应该对他好一点。

 

 

澹台烬彻底清醒已经是几日之后,凌不疑早就不在府中,据说是京里闹妖怪,凌不疑不得不去调查。

“……闹妖怪?”澹台烬紧皱眉头。

“是啊是啊,”乌鸦扑扇着翅膀,“据说好多人都被妖怪掳走了呢,其中就有那个那天宫宴的时候陷害你的裕昌郡主,据说是回封地的路上被劫走的,还有还有,还有叶夕雾那个毒妇,他的姐姐也被掳走了。”

“叶夕雾的姐姐……叶冰裳?萧凛的妻子?”

“是啊,”乌鸦说,“你不会是想去救她吧?”

“我救她做什么,又拿什么本事救她?”澹台烬拥着被褥倚靠在床边,看着窗外,“只是萧凛……他果然回来了。”

那一日在宫中出现的白色人影,原来并不是他意识模糊间不切实际的幻想,是萧凛真的回来了。

只是他回来的太迟了,每次他需要的时候,他都不在。

澹台烬沉默了一会:“……你能探查到妖怪把叶冰裳掳到哪里去了吗?”

……罢了萧凛,我还你一次人情,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萧凛这两日为了爱妻的失踪急的焦头烂额,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摆阵的庞宜之身上,凌不疑在一边抱臂看天,也不知道萧凛是从哪来出来这个满地乱窜的太常博士有抓妖怪的本事的,他光再这看他画阵法就从下午看到了晚上。

他们去修行过的人都这么……不靠谱吗?

不过即便是庞宜之那边有再大的动静,也掩盖不了某些人偷偷摸摸的动静,凌不疑甚至没有睁眼,手中宝剑没有出鞘,就拦住了蹑手蹑脚往庭院里来的叶夕雾。

叶夕雾吓得一愣,小心翼翼的瞟过去,只见凌不疑眼神尖锐,看着她的时候没有一丝感情,恨不得把她扎出筛子来,只得讪讪道:“凌、凌将军好啊……?”

凌不疑瞧着他,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皱:“二小姐身体刚刚养好,又来做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叶夕雾指了指顾不上他的萧凛,“我,我我,我担心姐姐,来看看,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之前就听说叶家二小姐自从下水被撞了这一遭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如今看来并非虚言,只是,凌不疑挑了挑眉,只是这样的转变不是仅仅用性情大变就可以解释的了吧。

不过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至少少了一个会来找他麻烦的人,也是好事,想到这儿凌不疑收回了剑,依旧抱臂等着庞宜之做法完成。

只是凌不疑不搭理叶夕雾,叶夕雾却不安生,凌不疑都不用看,就能感觉到叶夕雾慢慢靠近他欲言又止想要搭话的神色。

这么看虽然性情大变,但某些事情却没有变,凌不疑一下子戳破叶夕雾的装模作样:“二小姐如果是关心姐姐,应该去帮庞博士,而不是凑到我身边来。”

“额,啊……啊是,我是突然想起来,不知道凌将军的……的夫人,好些了没有,”不知道为何,她说起“夫人”两字的时候感觉格外艰难,“我上次落水忘了很多事,但听说这事和我也有一点关系,我想,想去拜访一下夫人,跟他道个歉。”

说完这话,叶夕雾看着凌不疑沉默了好一会,这才缓缓转过脸来,目光如剑,几乎要将他洞穿了:“……二小姐又想对我的夫人做什么?”

叶夕雾就差把舌头咬掉:叶夕雾啊叶夕雾,你到底做了什么!

 

就在此时,只见那边庞宜之大喊一声:“来了!”

远远的只看见一阵黑雾从庭院上空蜿蜒而来,庞宜之连忙掐诀起阵,口中念道:“太上敕令,摄魂束影,悬幡缚魅,天地肃清,收!”

顿时地上的阵法金光大作,伸出几条金色的锁链往上紧随着那团黑雾而去,牢牢的将他困锁住,那黑雾百般挣扎,却依旧难逃束缚。

庞宜之颇有些得色:“看,这不就抓到了吗?”

凌不疑冷眼瞧着上面,低声道:“不对。”却发现萧凛也异口同声。他们二人对视一眼,萧凛腾空而起一剑斩落,那黑雾顿时化为无形。

“不好,是障眼法。”萧凛皱眉,凌不疑也看着那黑雾遁走的方向,眉头紧皱,忽然神色突变,一句话没说立刻腾身而起向那黑雾逃逸的地方紧随而去。

叶夕雾往前跑了两步:“这是……声东击西。”她向萧凛道,“凌将军这是……?”

萧凛略一思忖,意识到不对:“那是子晟的府上!”

叶夕雾“啊”了一声,立时也反应过来:“澹台烬在那里!”

两个人对视一眼,立马追上去,倒是庞宜之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等!等等我……萧凛你在意凌将军的夫人就已经很奇怪了,二小姐怎么你也是啊!”

 

然而那黑雾逃逸的何其之快,等到他们三人赶到凌不疑的府中的时候,只见门窗大开,满地狼藉,桌案上的纸张吹的到处都是,哪里还有澹台烬和凌不疑的踪迹。

萧凛眼尖,瞧着地上散落的纸张中似乎还有墨迹,连忙拿起一看,上面是有些扭曲的笔迹:

“南郊半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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